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屋内顿时只剩下叁人。薛贵站在一旁,不敢作声,只眼观鼻,鼻观心。
宋昱斜倚引枕,指尖拨弄着玉娘方才遗落的珍珠耳珰,始终未发话。
顾瑾轩依旧站着,神情淡漠道,“你我之间,还有什么好说的?”
宋昱这才抬眼看他,他唇角微挑,讽刺道,“你不是一向自负,从不服人,如今舅父当众逼你低头,你也不过如此。”
顾瑾轩闻言,眼神一寒,拳头攥紧。
屋内气息顿时又紧了几分,薛贵吓出一身冷汗,悄悄往榻前挪了一步,生怕再出什么岔子。
却听宋昱忽然一笑,收了冷意,“不过,我也没打算让你真道歉。打也打了,气也出了,咱们就此两清。”
“两清?”顾瑾轩闻言却嗤笑一声,冷冷道,“既要两清,那便将玉娘还我。”
宋昱闻言,眉梢一挑,冷眼觑了表兄一眼,“好大的口气!”他面色一沉,冷声斥道,“你倒还敢打她的主意?顾瑾轩,你是真不知天高地厚,还是方才那顿教训没打醒你?玉娘是何人?你心中没数么?她是我的人!是我宋府的人!你也配妄念?”
顾瑾轩听闻此言,反唇相讥道,“你也配大言不惭,说她是你的人?强取豪夺,倚势压人,便算得了情意?若非你宋家倚权仗势,趁人之危,强将她逼做通房,柳姑娘只怕看都看不上你!”
此言一出,直戳宋昱痛处。他也知道玉娘原也是个清白闺秀,是母亲一手安排让她委身为通房。
但宋昱偏是那死要面子之人,口中如何肯服? 只听他语气森然道,“她看不看得上,与我何干?今日她是我的人,这辈子都是我的人!”
继而一顿,忽又嗤笑出声,“既然舅父舅母已入了府,你还当这是你家后院,想来就来,想带人就带人?她如今是宋家的人,你再敢乱动,便是忤逆家规,触了长辈霜怒,看谁还能护得住你!”
顾瑾轩闻言,冷哂一声,“呵,宋昱,你可真是好生威风,一句‘我的人’,说得便以为能锁得住她心。”他步步逼近,言语如刀,一字一句皆戳向对方软肋,“你妄想用规矩束她、用身份困她,可曾问过她心中苦楚?你以为强留她身,便是留得她心?”
此言出,直如一盆冷水泼面,宋昱脸色一沉,顿时怒火中烧。
他向来最忌旁人提及玉娘从前心绪。尤忌玉娘对表兄未忘半分,如今表兄堂而皇之点出,且他知道玉娘就在屏风后,这番话必是能听到。宋昱焉能咽下这口气?
宋昱死死盯着顾瑾轩,咬牙切齿,“你少在这唱什么情深义重!你以为我不知道你这番话是说给谁听的?你若真有本事,早该在她还未入府时带她私奔,而非等着我母亲逼得她低头!如今却跑来做义士,说得头头是道,不知的还以为你是来救人,而不是来抢人!”
顾瑾轩却不退反进,踏前一步,直至榻前,“你若还有半点羞耻之心,便不该再霸着她不放!”
宋昱被气得不行,只得开口刺激他,“忘了告诉你了,玉娘你肯定是带不走了,昨儿个夜里爷已经疼爱过她了。”
顾瑾轩双眸猩红,紧盯着宋昱,“你说什么?”
“已经迟了。说不定此时腹中已怀了爷的种。”宋昱继续刺激道。
顾瑾轩猛地一步踏前,欲扑上榻将宋昱拎起活撕了去,口中怒喝,“你这禽兽!都这样了还对她!”
薛贵一见情势不对,连忙张开双臂,拦在两人之间,忙不迭劝解,“二位爷,都是自家兄弟,何必动气?有话好说,有话好说——”
宋昱却不依不饶,冷笑道,“你当我真是软柿子,挨顿打真就不与你计较?我今儿就躺在这儿,你再动手试试,看谁先死!”
顾瑾轩怒极反笑,正要动手,宋昱忽地抄起床头玉枕,朝他头上掷去。幸亏顾瑾轩身形一侧,那玉枕“啪嚓”一声,正砸在他脚边,玉片碎了满地。
屋外颜昭听得响动,带着出鞘的剑推门而入,“出了何事?”
薛贵时刻记得大夫人叮嘱,不敢把事闹大,只得圆场,“没事,是我手滑碰了东西。”
颜昭狐疑地看了一眼屋内对峙的两人,见公子没有反应,未敢深问,只得退去。
正当屋中火药味浓时,哪知那屏风之后,忽地袅袅走出一人,来人正是玉栀。
玉栀身着素青罗衫,眉目冷清,站在两人面前。
顾瑾轩见她,甚为惊喜,原本怒意消了大半。他疾步迎上,双手不由自主地握住她的,“柳姑娘…你怎在此?先前听说你在东房受了责罚,被关进柴房,身子可还好?”
半月不见,顾瑾轩甚是担忧柳姑娘的现状,无奈被宋府拦着没得半点风声…
玉栀只轻轻抽回手,道,“多谢表公子挂念,我并无大碍。”望着他衣襟上透出的血痕,她实在于心不忍,“表公子还是担心下自己吧。你这伤势,还是早些敷药为好。”
顾瑾轩笑道,“皮肉伤罢了,无妨。见你安然无恙,顾某便已心安。”
宋昱一旁看着,脸色瞬间阴沉似水。他看着表兄那副情意绵绵模样,仿佛天底下便只有玉娘一人值得他牵挂。那般眼神、那般语气,直叫人作呕。拳头不由得攥紧,关节咯得作响。
真当他死了不成?
实在听不得这番“你侬我侬”,宋昱几欲翻身下床,将那二人活活拆开。可因动作太大,扯到了伤口,疼得他冷汗直冒。
薛贵赶忙上前扶住,“哎呦爷,您又动什么呢,太医都说了要静养。”
静养个鬼!媳妇都要被人拐走了!
宋昱疼得说不出话,他看向玉娘,仿佛期待她上前关心他。却见她面无表情,只淡淡扫了他一眼,便转头对表兄道,“表公子伤口渗血,我房中有药箱,不如随我去取药敷伤。”
顾瑾轩一听,顿时喜色浮面,“有劳姑娘。”
一听那玉娘要带着“奸夫”离开,宋昱登时大怒,指着门外喝道,“颜昭!把门守着,我看今日谁敢走出这房门半步!”
颜昭应声而下,立在门外,如铜墙铁壁。
屋中气氛僵冷,薛贵连忙圆场,“药箱就在屋内,无须出去奔波,若是要敷药,便在这房中便是,省得伤口又着了风寒。”
说罢便取来药箱,正要替表公子擦药,却见表公子倏然转身,袖袍一摆,“不劳烦薛管家了,皮肉伤罢了,不妨事。”
薛贵闻言,手停在半空,讪讪笑道,“那、那也成。”可转头看向自家主子,那脸黑的心下暗道:这两个主子一个比一个难伺候。
玉栀担心表公子伤势,于是接过药箱,“不劳烦薛管家了,我来就是了。表公子请坐。”
她将人请到矮榻上坐下。顾瑾轩坐在矮榻上,解开中衣,露出伤痕累累的背脊,血迹斑斑,触目惊心。
玉栀轻叹一声,捻了棉帛蘸在伤处,轻声道,“表公子稍忍。”
顾瑾轩点头不语,只微微垂首。待药水触及伤处,他身子微微一颤,额间冷汗沁出,却硬是咬牙未曾哼出一声。
玉栀见状,心中不忍,语气也柔了几分,“表公子若觉痛,尽可说来,不必逞强。”
顾瑾轩却转首一笑,“没事,不疼。”
此言一出,便似春水拍岸,叫屋中气氛一时柔和几分。
唯独那榻上之人,脸色青白交错,胸口起伏不定。宋昱只觉一股无名之火直冲天灵,几欲焚身。
玉栀正替表公子敷药,忽听背后传来一声大叫:“哎哟——疼死爷了!”
她回头一看,见他胸前绷带被扯开,带得鲜血染透了中衣。
薛贵见状惊叫出声,连忙扑上,“爷您这是作甚!”
宋昱却捂胸呻吟,一副痛不欲生之状,“这伤口怕是裂了…玉娘…你快过来看看爷!”
她立时将手中棉帛搁下,几步走至榻前。顾瑾轩亦回身望去,只见表弟胸前血迹斑斑,脸色惨白,神情凄凄然,似真伤重至极。
玉栀探身细看,一下便看出端倪,那绷带明显是自己撕的,顿时皱眉,“你无端做甚?这会子添什么乱子?表公子是因你受杖,如今连药也不能好生敷了?”
宋昱闻言,眉心紧蹙,满脸都是伤痛与委屈,“你竟只心疼他一个?我伤得比他重百倍千倍,且又是被他打得这般模样,你不怜我,反心疼起他来了?”
玉栀见他如此作态,心中更气,抬手扶他,却又想起他方才那番话,心头一滞,手在半空不知该不该落下。
顾瑾轩冷眼旁观,冷笑一声道,“身为男子,竟靠扯绷带博取怜爱,若非亲见,我真不敢信世间竟有如此娇柔做作之辈。”
宋昱权当听不见,只缓缓转眸看向玉栀,“你倒是说说,是心疼他那点皮肉,还是心疼我?”
玉栀不想再引起二人的争端,只得道,“你那是自作孽,怨不得旁人。”
只见她复又转身,步至矮榻之前,转而对薛贵道,“薛管家,替你家主子包好伤。”
说话间,未再回望宋昱半分,只安安静静地坐于榻前,再度执起药帕,为表公子擦拭背上血痕。
顾瑾轩回头望向宋昱,眼中满是讥嘲。
宋昱只觉胸臆间压着一口闷气。在自己寝殿内,眼睁睁看着心上人替那“奸夫”敷药,自己却被撂在一边,实在是咽不下这口气!
薛贵正欲上前,却被宋昱一把拍开,“滚开!我还没死透呢!不用你们装模作样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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